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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16 玉泉行宫

    殿内雾气弥漫,水汽缭绕,悬空的彩绘宫灯上挂着一层细小的水珠。远远看去,连灯火都柔和许多。

    四周暖融融的,深吸一口气,沁润心脾。

    白茸坐在青碧色的池水中闭目养神,这是他来行宫的第四天。说来也奇了,他到行宫的当天晚上就觉得呼吸顺畅许多,胸口的疼痛也缓下来,高烧变成低烧,整个人都有了精神。

    这哪里是温泉水,分明是神仙水。

    他现在每天都要泡一泡,好让仙水入体,益寿延年。

    相应的,瑶帝也每日下到池子,美其名曰陪伴。

    此时,瑶帝正坐在他旁边,时不时给他身上撩水,说道:“早该想到这里的,都怪刘千影,也不提醒朕,把你耽误了。”

    他睁开眼:“陛下千万别怪罪刘太医,他医术精湛,尽心尽力。”

    “朕知道。”美人胴体就在眼前,瑶帝根本把持不住,将人抱到腿上,对准下身刺入,白茸嘤了一声就重重坐下,秀眉微蹙,咬着嘴唇道:“陛下……人家病还没好……”

    “朕这是双修治病之法。”

    “哪有这种法子,陛下就会骗我。”缓慢规律的抽动让白茸渐渐有了情欲,语音不自觉地流露出娇媚。

    “朕说有就有。”瑶帝加快动作,在浮力的作用下白茸的身子轻盈许多,他不得不环住腰身把人往下压,才能顶到深处。

    撞击似乎永无休止,白茸里外都热乎乎的,头脑发昏,倚着瑶帝光洁的身体,嘴里哼唧。

    这感觉真是太美妙了,浮浮沉沉,宛若在云朵里跳舞。穴心时不时酸一下麻一下,没有规律却让人分外期待。

    很久之后,随着火热的肉棒抽离,水中漂出一丝白絮。白茸没了支撑,啊的一声差点沉下去。

    瑶帝见状哈哈大笑,将人拽出水面,又是一阵热吻,说道:“你看看,没有朕你都漂不起来。”

    白茸趴在瑶帝身上,眼波迷离,在耳畔轻道:“那陛下能永远这样托着我吗?”

    瑶帝亲昵地蹭蹭他的额头:“当然,一直把你托在手心里,永远摔不着。”

    激烈的情事过后,两人都有些倦意,匆匆擦净身子躺到被窝里美美地睡了一觉。

    睡醒后,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,白茸感觉比之前又好了几分,身体格外舒爽。

    由于行宫人少,没有其他嫔妃打搅,在生活上他们随意很多。尤其是瑶帝,平日在宫内多少还端着些架子,装模作样维持帝王仪态,此时却完全放松下来,从早到晚没个正形。衣服穿得宽松,看不出制式,有时甚至只穿了一件袍子,用腰带一系,便在行宫内游走,只要逮到机会就和白茸欢好。

    白茸比瑶帝强些,顾着颜面,衣衫和首饰都很齐整,行为也规矩。

    玄青曾跟他说过,同样的衣衫不整,对于瑶帝,人们会说他是不拘小节,风流倜傥;而对于嫔妃,人们则会说是魅惑君主,其心可诛。

    白茸觉得这太不公平了,同样是人却要区别对待。不过这也是无可奈何的,谁让他只是个在人身下承欢的嗣人呢,这个世间对待嗣人本就不公平。

    他有些怨恨地想,要不是那次偶遇,他兴许现在早就出宫了,用攒下的钱寻门好亲事,自己当郎君,让别人当嗣人,给他生孩子去。若是日后有钱了,再纳上几个小侍,看如花美眷们为他争风吃醋,也过一把“三宫六院”的瘾。

    多美好的未来啊,生生被瑶帝毁了。

    真是……该死呢!

    这情绪一起来,他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,对瑶帝更是心怀怨恨,只是碍于身份,不敢流露出来,还和以前一样跟瑶帝嬉笑玩耍。

    数日之后,他的病好得差不多了。然而身后却越加酸痛,严重时坐着都难受,最后他实在受不了了,把瑶帝拒之门外,这才让饱受蹂躏的屁股舒服几日。

    一天,他和玄青在行宫内散步,经过游廊时听到有人小声吟唤。他们四下寻找,来到一处杂物房,透过纱窗看见一个宫人正伏在圆凳上高翘起屁股,而瑶帝正在他身后狠狠撞击。宫人长发覆面,胳膊打颤,两条腿胡乱蹬,一直抽抽搭搭的。在那啜泣中偶尔还能听到几声媚叫,嗓音凄楚柔软,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。

    他看得又恶心又生气,直接踹开门,随手抄起个瓶子砸过去。屋中,两人被这动静吓得呆住,望着他不说话,而那下身竟还连在一起,沥沥拉拉一地汁水。

    见此情景,他更是眼中冒火,伸手一指:“你们……”嘴张得大大的,却又不敢骂出来,最后只得对那宫人叫道:“哪里来的脏东西,也敢勾引皇上?”

    瑶帝率先反应过来,讪笑几声,在那人体内泄了出来,然后提上裤子,若无其事道:“银朱越发怠惰了,让他守着也不知跑到哪里躲懒……”

    “陛下用不着赖旁人。银朱守着又能如何,那声音大得震天,当别人都是聋子?”白茸不知是病的还是气的,脸上红白交加,尽显娇蛮。

    瑶帝走上前,略带讨好道:“别生气嘛,朕也是体恤你,不忍伤着你。”说罢凑过去,对着脸蛋儿亲了一口。

    白茸嫌弃地一抹脸,说道:“这么说来我还得感谢陛下了?是不是还得叩谢他代替我承受君恩?”一指仍旧撅着屁股的宫人,但见那小穴殷红,一股晶莹的黏液正从那花芯往外溢,好像吐蜜似的。他反胃作呕,气道:“还不赶紧穿好!”

    宫人没有动,偏头看了看瑶帝,从发丝间露出半张苍白的脸。

    瑶帝有种被捉奸的感觉,不好意思地揽过白茸的腰身,叹道:“都怪这贱奴,长了副妖娆模样,让人看了心痒。”又抬脚不轻不重踢了一下那人的腿,说道:“没听见昼嫔的话吗,快穿衣服啊。”

    宫人穿好后,老老实实跪在地上。白茸叫人抬起头仔细端详,不觉生出几分嫉妒。那人长得确实标致,有一张明媚的鹅蛋脸,额间正中一丛淡青,不知是胎记还是花钿。一双凤眼自带桃花,即便目光低垂也叫人移不开眼。

    而且,他怎么看怎么觉得眼熟。

    “叫什么,多大了,在哪做事儿?”他问。

    “奴才姓余叫阿千,快十七了,负责玉清池的清扫。”声音微弱,却很好听。

    玉清池就是温泉池子,他在里面泡了数次,总有不经意见面的时候,怪不得面熟。他哼了一声,转身就走。瑶帝情欲消弭,也跟着走出,再没看地上的人。

    晚上一起用膳时,白茸依然闷闷不乐。瑶帝亲自给他夹菜,好声安慰:“一个奴才而已,也至于你生气,病刚好,可别又气坏了。”

    他手拿筷子戳着汤碗里的蟹黄豆腐,把那一碗清汤搅浑,说道:“他比我长得漂亮,声音也比我好听,陛下看上了也正常。我怎么会生气呢,该恭喜陛下又得美眷才是。”语气透着哀怨。

    瑶帝马上道:“胡说,朕的阿茸才是最美的。你要真气不过,朕这就下旨打杀了那奴才。”

    “别!”他慌忙放下筷子,正色道,“又没错处,让他该干嘛干嘛吧,不要因为这件事伤害他。”心中却想,要真论起来,瑶帝才是主犯,他要临幸,谁敢不从。

    想到这,也就释然了,暗想,只要不再发生这种事,就不追究了。

    此时,瑶帝叼起一个肉丸凑到嘴边,白茸心领神会,咬下半个,两人就这么边玩边吃,把不愉快的事忘了个干净。

    又过几日,白茸完全病愈。不过按照刘太医的话说就是表征没有了,病根却还在,以后仍需精心调养,不可在寒凉之地久待,亦不可思虑过重,劳心劳力。

    自那日风流之后,瑶帝在情事上大多让着白茸,温声软语,细致体贴。但偶尔也会有意犹未尽的时候,这时就会把阿千找来玩弄发泄,只是行事更隐秘,再没让别人撞见过。

    一日,白茸听玄青说行宫附近有个兆临寺,村民们都到那里请神拜佛,香火鼎盛。里面更有苍松翠柏,一年常绿景色极佳,于是央求瑶帝也带他去游玩。

    瑶帝本就百无聊赖,听说之后欣然同意。第二日,两人换上常服,只带银朱和玄青,微服出游。

    坐马车不到一个时辰,就到了兆临寺。四人下车一看,前来拜佛的百姓络绎不绝,确实热闹。他们跟着人群进到寺中,满眼苍绿,与蓝天白云衬着,格外养眼。

    白茸跪在主殿佛像前,虔诚礼拜,又让玄青拿出钱袋,捐了二两纹银,一旁的老和尚乐开了怀,口称善人连连道谢。

    瑶帝站在白茸身后,笑问:“你许了什么愿?”

    白茸站起来,用手肘轻轻撞开贴得过近的身子,答道:“要保密,说出来就不灵验了。”

    老和尚给他们一人一个无字玉牌,说道:“赠予两位善人无事牌,惟愿平安无事一生顺遂。”

    玉牌并不贵重,是十分普通的碎料做成,但寓意极好,白茸高兴地拿在手中翻看,双手合十再次许愿。瑶帝也学着他的样子闭眼,心中默念许愿词。白茸好奇:“许什么愿了?”

    瑶帝摇头不语,白茸跺脚不理他,自顾把无事牌挂在腰上,这时老和尚拿了纸笔,递给他们:“两位施主可把愿望写在纸上,鄙寺会小心保管。”

    他们分别写下,老和尚恭恭敬敬收走,转身放入许愿箱时好奇展开,偷看了一眼。一个写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,另一个字体优美,苍劲有力,只有两字:平安。

    他们在兆临寺流连许久,白茸只要遇到佛像菩萨就拜,拜完还要添上功德,很快玄青带的钱袋就见了底,只得眼巴巴瞅着瑶帝。

    瑶帝笑道:“我出钱你记功德,哪有这样的好事。”

    白茸鬼精灵般笑了笑,又拉着手摇晃撒娇:“那记咱俩的功德,求您了,回去马上还。”

    瑶帝一只胳膊环住他的腰,将他勾近,小声道:“你有钱吗?”

    白茸认真道:“我有,每月八十两的俸银呢。”

    “还不是我给你的,拿我的钱再还我,小算盘打得真精。”

    白茸觉得账不是这么算的,但又说不出所以然,急得干瞪眼:“我刚才已经许了愿,要是神佛得不到供奉,不保佑怎么办?”

    瑶帝逗他:“你先说刚才发什么愿?”

    白茸看了眼高大的佛像,在瑶帝耳边压低声音:“这尊是药王,我许愿陛下无灾无病,身体永远健硕。”

    瑶帝心里乐开花,笑道:“那你自己呢,你也要长命百岁,否则我一人独活岂不寂寞?”

    白茸郑重点头,深以为然,心想要是自己先死了,瑶帝肯定会找别人寻求慰藉。他记起被临幸的宫人阿千,眼神黯淡,但随即一亮:“那我就再加个愿望,可如此一来,供奉肯定要更多,菩萨可不会白白保佑,都是拿钱办事。”

    “可以。你说应该再奉上多少?”

    “咱们两人的加起来怎么着也得二十两吧。”白茸想了一下,伸出两根手指。

    旁边敲木鱼的和尚听了心里一跳,二十两纹银足够普通人家好吃好喝五六个月,就这么捐出来连眉头都不皱一皱,可见是个富贵人家。不知不觉,手中木鱼敲得更响了。

    瑶帝握住那两根手指,扑哧笑出来:“你我就值二十两?”

    “那你说多少?”

    瑶帝从银朱手中拿过钱袋,从里面抽出张银票,放到和尚面前,笑道:“捐一千两,城中通宝钱庄,可以随时去兑。”

    他们在和尚的惊叹中牵手离去,和尚反应过来后追出:“请施主留下名字,好记录功德。”

    瑶帝远远地大声道:“阿茸和阿瑶,记得并排写。”

    夕阳西下寒气渐重,他们从寺院出来,外面已成夜市,灯火辉映。从寺院大门一路下行至马车处,两边皆是卖热茶饭点的摊子,有的买卖小,只有一人看摊,卖些熟食糕饼一类。有的铺面大些,外围摆放桌椅,可现做各种炒菜面食,趁热现吃。

    白茸拉着瑶帝的手,东逛西看,来到一个摊铺前,指着一个竹篮子说道:“我饿了,想吃点心。”

    瑶帝看了一眼,是发面糕,看着已经没热乎气,干巴巴的,不由分说把他拉走:“病刚好,别吃凉的,还是去吃蒸饺吧。”

    他们四人坐在棚子里,数个蒸饺下肚,又喝一碗热汤,霎时间身上热热的。瑶帝用帕子擦净嘴角,感叹:“比以前吃过的蒸饺都好。”

    白茸笑道:“那是饿了,俗话说饿了吃糠甜如蜜。”

    瑶帝望着他,满眼柔情:“在哪儿吃、吃什么,皆不重要,重要的是跟谁一起吃,有你的地方都是甜的。”

    此时此刻,他们就如同最普通的人家一般,聊天玩笑,看人来人往小声品头论足,回到玉泉行宫时已经半夜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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