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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17 秀色可餐

    白茸回到毓臻宫,对玄青道:“新来的昕贵侍似乎很有学识。”

    “也许吧,但……”玄青顿了一下,用一种既遗憾又不屑的语调说,“有什么用呢,皇上又不跟他讨论政事,读再多的书都不如一本《春经》有用。”

    “《春经》到底是什么书啊?”白茸从未听说过,刚才见暄妃提起时表情戏谑,就知有古怪,却碍于颜面,没有问出来。

    玄青掩面轻笑:“就是关于那方面的书。”边说边眨眼,意思好像在说……你懂的,就是那个事。

    “不是说宫里不许有这种书吗?”白茸明白过来,当即耷拉下脸,一想起此类书籍便心有余悸。

    “它跟春宫图不一样,是正经讨论那种事的,从医理养生上来阐述,分好几个篇章,从事前准备再到行事时的注意事项,最后还有事后调理,写得清清楚楚。行文坦荡,言简意赅,没有半点情色,因此这种书是可以看的。”

    “原来是这样。”白茸见他说得清楚,打趣道,“你是不是看过啊?”

    玄青吓一跳:“诶,奴才是听夏太妃说的,他以前看过,听说还是和先帝一起看的呢。”

    白茸心想,这也算志趣相投了,而且看完就实践,现学现用,不啻为一桩美事。他又问:“那《诡道》是什么?”

    “是本兵书,讲谋略的。”

    白茸对它倒是有些兴趣:“能找到吗,我也想看。”

    “好,奴才给您寻一本去。”玄青问,“不过您看它干嘛?”

    “我也想学聪明些。”

    玄青笑了:“主子冰雪聪明,不用学。”

    下午,瑶帝来了,一进宫门就和白茸搂搂抱抱,在老槐树下直接亲上。

    白茸害怕在树下行那事,亲完就往屋里跑,不料上台阶时摔了一跤,被身后的瑶帝正好逮住,像拎小鸡似的提在手里,夹带着进到殿中。“你躲什么啊?”

    白茸被扔到床上,嬉笑:“就躲您。昨天把我弄疼了,今天不让碰。”

    “是你把朕弄疼了。”瑶帝想起昨夜白茸坏心眼儿地收紧一夹,几乎把那粗壮的龙根全吞进去,不由得再次浑身战栗,通透无比。他直接扑过去,扒下白茸裤子在屁股上拍了几下,然后一插到底。

    “啊啊啊……”白茸是真疼了,往前一窜,回身就把瑶帝踹下床,捂住屁股,带着哭腔喊道,“有您这样的吗,也不说抹点东西,就这么愣往里挤。”

    瑶帝坐在地上,腿间的东西已经蔫下去,邪火下去后,心虚地笑笑,又爬回床:“阿茸别生气,这次着急了,下次一定记着。”

    白茸看见瑶帝眼里闪动笑意,心知他又在憋坏主意,警惕道:“陛下又想干嘛,我后面疼,碰不得。”

    瑶帝伸出食指晃了晃:“不碰,朕帮你揉揉。”

    白茸的眼睛跟着那手指一起晃,生怕一个不留神就被它捅了。“不要,一会儿玄青给我揉。”

    “他一个奴才,揉得不如朕好。”瑶帝说着凑近,顺势让白茸侧躺下,手指摸到身后。

    “您要揉就正经些,可别再像上次似的,撩到一半就跑了。”白茸道。

    瑶帝笑着说:“朕最正经了。”语毕,食指不老实地在臀缝一挠,白茸下意识收紧臀瓣,将那手指夹在其中。“爱妃这是何意,到底谁不正经呢……”

    白茸脸上一红,忙放松下来,只见瑶帝这时俯下身,亲遍全脸。这一次,瑶帝取来香膏给白茸抹上,动作充满爱意,白茸被伺候舒服了,这才委在爱人怀里撒娇磨蹭。不过此时,瑶帝倒没那么着急了,刮刮小鼻子,说道:“爱妃刚才踹朕,这是大不敬,该罚。”

    “罚什么?”白茸压根儿不当回事儿,玩弄瑶帝的头发,将玉冠卸下,扣在自己头上比划。

    瑶帝一手揽住他的腰,一手拿过固定玉冠的簪子,轻轻戳在白茸的肚皮上。

    “啊啊……”白茸觉得痒,上下来回动,瑶帝知道他腰上的痒痒肉最敏感,专门隔着衣服去蹭,力度恰到好处,惹得白茸一会儿嗷嗷叫一会儿咯咯笑。“别挠了,别挠了,我认错。”

    瑶帝停下,扳过他的脸:“认错要有诚意。”

    白茸反手放下帘子,慢慢将瑶帝压倒,骑坐在大腿,手指从瑶帝的腰腹逐渐上攀到胸前两粒茱萸,娇声道:“好阿瑶,我错了……”一句话弯成三道曲线,婉转动听。

    瑶帝哈哈大笑,随后,整个床架动荡起来。

    等到吃晚饭时,他们才从帐子里钻出,衣裳系得松松垮垮。白茸的锁骨和前胸处还能看见点点吻痕。

    因为瑶帝的御膳摆在毓臻宫,那么白茸也就跟着沾光吃起御灶司做的菜,不再另传膳食。“陛下的御膳虽说是专人专做,可似乎跟我们吃的也没什么太大区别嘛。”白茸夹起一片煎得油光金黄的豆腐片,端详片刻放入口中,味道的确跟送到毓臻宫的膳食没两样。不禁在想,八成食谱用的都是同一份。

    瑶帝用筷子在桌面一扫,说道:“可不就是没区别,做法翻来覆去就这么几种,味道也只有酸甜苦辣咸,纵使厨子水平高超也做不出其他味道来。”

    白茸转转眼睛,面露狡黠:“谁说只有酸甜苦辣咸五种味道的,陛下没吃过臭豆腐吗,没喝过豆汁?”

    瑶帝仔细回想,摇摇头:“这是什么?朕从没听过,御灶司也没做过。”

    白茸挤眼睛,笑道:“好吃的呗。”心里却想,御灶司要是敢做出来,怕是掌勺师傅要直接拉出去砍头。

    “豆腐发臭肯定是放时间太长变馊了,怎么还能叫好吃的?”瑶帝那为数不多的生活常识起了作用,让他无法理解怎么会有发臭的美食。

    白茸认真解释道:“没有坏,就是闻着臭,但吃起来特别香。”

    瑶帝想象不出,面露疑色:“你吃过?”

    白茸有些兴奋:“当然了,外面小摊儿上就有。上回咱们从庙里出来,庙门口就有卖,要不是排队买的人多,我也买来吃。”

    瑶帝大概有些印象了。那是一个特别破的摊子,一口黑锅里摊开数十块同样黑乎乎的冒着热气的东西,味道呛人。当时他拉着白茸跑开了,唯恐那味道熏坏衣服。“真的好吃?”他还是不太相信。御灶司做的豆腐别说发黑了,就是颜色暗些都会弃掉。

    白茸喝了几口八宝攒汤,说道:“陛下吃一次不就知道了。”

    瑶帝扭脸对银朱说:“去安排上。”

    白茸却道:“千万别让他们做,宫里做得不好吃,味道都变了。就得在那种脏兮兮的锅里做,才入味儿。”

    瑶帝将信将疑,接着恍然大悟:“要不,咱们出去吃。”言语中带着兴奋。

    白茸笑嘻嘻的:“陛下圣明。”这才正式开动起来享受美味,过了一会儿,见瑶帝还没动筷子,问道,“陛下不饿吗?”

    “不饿,刚才都吃饱了。”

    白茸回想:“刚才没吃东西啊?”

    “所谓秀色可餐。”瑶帝说这话时很是严肃,但在白茸看来更像是某个纨绔子弟在调戏良家公子。他指着一盘子樟茶鸭道:“陛下要不吃我就都吃光了。”说着,用筷子夹起最后一块鸭肉。

    瑶帝道:“你吃它,朕吃你,这就相当于朕吃了它。”

    白茸心道,又没正经了。

    晚些时候,瑶帝又央求着要了一次,然后两人一起去沐浴。

    浴桶是双人的,巨大宽敞。白茸靠在桶壁,身体滑溜下去,只露出个脑袋,脚丫顶在对面瑶帝的胸上,懒懒地说:“今天听皇贵妃提起织耕苑,那地方在哪儿,我都没听过。”

    瑶帝低头,捧着白嫩的脚丫挨个玩弄脚趾头,捏到小趾时,答道:“它是先帝方皇后在世时搞起来的一个破园子,里面种些东西,以此为天下表率。”

    白茸动动脚趾,清澈的带有龙涎香气的水珠从脚背滚至小腿,端的是春色无边。“表率什么?”他呼出一阵白雾。

    “哈,天知道表率什么,大概想告诉大家好好种田吧。”瑶帝不以为然,捧着白玉般的脚趾,挨个亲吻,“都是装样子的,朕有一次去看,一个个扭着腰站在地里,拿着锄头刨三下地,就算干完了,简直不能再敷衍。要都这么种地,全都得喝西北风去。”

    白茸忍住痒问道:“那陛下还让我们去弄?”

    瑶帝好笑:“这馊主意能是朕出的吗?”

    “是太皇太后?”

    “就是那老东西,也不知道怎么想的,整这么一出。”

    白茸撇嘴:“他想干什么?”

    瑶帝给彼此身上一边撩水一边道:“无非就是给四大家族的人营造口碑,你等着看吧,到时候映嫔一定是最出力的那个。”

    “他恐怕都没见识过干农活,要怎么出力呢?”白茸回想那人初听到这件事时脸上难以置信的荒诞表情,那嘴里塞个塞子就能当酒瓶子了。

    显然,瑶帝也能现象得到,嘿嘿笑了两声:“所以到时候才有好戏看,他没干过还要装出辛苦劳作的样子,肯定滑稽。”

    白茸趁机撒娇:“陛下,映嫔太嚣张了,竟趁我不在强行劫持玄青到慎刑司用刑,害得玄青好几天走不了路。”

    瑶帝对此事早有耳闻,答道:“你不是也打他了嘛,他那鼻子也肿了好几天。”

    “可是……”

    “阿茸,”瑶帝忽然没了笑容,淡淡道,“要懂得适可而止,况且太皇太后都没找你麻烦,朕也没法去映嫔那再说此事。再说……”他挤挤眼睛,“朕这些天都没见过映嫔,连他长什么样都忘了,你还非要朕再见他一面想起来?”

    白茸当然不信瑶帝把映嫔忘记,但仔细想来也发现这段时间的确没听说映嫔被临幸。他把这看做是瑶帝对应氏的变相惩处,不再纠结,而是蜷起腿,双臂抱住膝盖,说起另一事。“全真子道长应该向您汇报了除秽一事的始末吧,您打算怎么办?”

    “皇贵妃已经跟朕说过此事了,朕已下令彻查宫中巫蛊之术,一经查出,交由慎刑司审理。”

    “查出来了?”白茸不抱任何希望。

    “现查明十余人涉嫌巫蛊,但都宣称与此案无关。”

    白茸想,当然无关,因为真凶还在思明宫坐着,早把证据毁灭了。他感觉心累,提不起劲儿。

    瑶帝不知他所想,只道他倦了,胡乱给他撩水,说道:“今天好好睡,明天朕上朝时就宣布给大家放两天春假,让他们也带着家眷踏青去,这样一来没人会反对,咱们也就有时间出去玩了。”

    白茸笑了:“您这皇帝当的,还得跟大臣们斗智,就不能直接宣布有事不上朝吗?”

    瑶帝落下叹息,愁眉苦脸的样子让人心疼:“偶尔这样还可以,但也不能经常如此,总得有看得过去的理由。该做的样子还得做,否则史书上会写朕的坏话。”

    白茸忽然想到一件事,支支吾吾道:“那……史书上会写我吗?”

    “会,凡是正式册封过的,都会写进去。”

    “哦……”白茸有些失望,原来他也只是众多人名中的一个。

    瑶帝猜到他所想,说道:“放心吧,你的名字一定会出现很多次的。”

    白茸点点头,划水到瑶帝那一侧,仰起头吻上去。

    那一刻,两人谁都没想到,白茸两个字将会是云华帝国史书上最为浓墨重彩的点睛,将贯穿千年,成为野史中被皇帝惑溺至深的妖妃,正史中废立皇帝如儿戏的皇太后,无数史学家眼中导致云华帝国由盛转衰的老祖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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