Header Background Image
    Chapter Index
    1 秋千架

    玉泽十二年的七月发生了很多事,多到昀皇贵妃脑仁疼。

    先是季如冰成了新宠,短短月余便封为晗选侍,然后是昙、旼两人咸鱼翻身,一级没降就风光地重回宫廷,最后更传言瑶帝带昼嫔一同私访未完工的帝陵。

    相较于前两个消息,最后一个才让人细思极恐。帝陵是机密所在,设计和督造之人都是皇帝心腹。帝陵里只设帝后棺椁,嫔妃死后只能葬于帝陵外围,成为陪葬墓。白茸以一个嫔的身份去参观是何用意,难道是提前内定后位了?

    光是想想就不寒而栗。

    此刻,他正坐在御花园的凉亭里,和晔贵妃、暄妃两人乘凉。手里的蜜糖冰碗已化成了水,可他依然没有动一口。

    晔贵妃吃完自己的,用帕子擦擦嘴角,问道:“哥哥为何不动,是觉得味道不好吗?”

    他拿瓷勺搅动碗里的冰水,答道:“不是不合胃口,而是不合时宜。”

    暄妃和晔贵妃对视一眼后说:“怎么会不合时宜,冰碗就是夏天吃的呀。”

    “马上就开战了,你们还有闲心坐在这儿吃。”他手中勺子一戳,语气不善。

    晔贵妃好似明白了,笑道:“哥哥是后宫之首,即便昙、旼两人回来,依然屈居你之下,怕什么。”

    暄妃也反应过来,顺应道:“他们回来也是装样子的,发生了那种事,皇上肯定不会碰了。”

    “你们两个就不能动动脑子吗?”昀皇贵妃实在受不了二人的愚钝,扔下勺子怒道,“昙、旼两个贱人自然不足为惧,我说的是昼嫔。”

    晔贵妃转过弯来,眨眨眼:“哥哥别着急,皇上心血来潮让嫔妃去参观帝陵其实也没什么,白茸一去一回依旧只是个嫔,皇上的山盟海誓比纸还薄呢。”

    昀皇贵妃眉毛微挑,抖着艳红的双唇,气道:“皇上也对我山盟海誓,你敢说比纸薄?”

    晔贵妃语塞,暗想今日皇贵妃心情不好,再待下去就是自找没趣,脚轻碰暄妃,后者会意站起身:“天气炎热,皇贵妃玉体娇贵,不如我们就此散了……”

    “走吧走吧,这里热死了。”昀皇贵妃心里烦躁,懒得听虚伪的客套,率先起身往外走。两人跟在后面,迫不及待地想回自己宫里躲清静。他们三人抄近道从假山下经过,忽听山那边传来笑声。

    “阿虹,再推高些。”声音嫩嫩的。

    他们走到假山一侧,隔着花丛瞧。不远处,晗选侍正背对着他们荡秋千,水色的纱衣荡来荡去,光裸的小腿和脚丫随着秋千上下起伏。

    “奇怪,上个月我来时还没秋千呢。”暄妃小声道。

    晔贵妃说:“肯定是皇上特意给他架的。”语气酸酸的,想他以前也提过玩秋千,可瑶帝答应之后便没了下文,如今却给别人架起来。

    暄妃斜眼瞅着面无表情的另一个人,悄悄拉晔贵妃的袖子,示意赶紧走。昀皇贵妃默许了两人的离去,盯着晗选侍出神。突然,章丹附在他耳旁说皇上来了。

    他退到假山后,很快就听瑶帝道:“小心肝儿,快让朕亲一口。”他气得直咬牙,隐约的亲吻和低语令他恶心,后悔刚才为什么没走。只听晗选侍道:“再过六天就是我的月生日,陛下送我什么礼物?”

    “月生日是什么?”

    “我生日是十月廿五,可每年只过一次,太少了。所以我每月的廿五都要过,叫做月生日。”

    瑶帝大笑:“好,以后朕每月都给你准备礼物。”

    昀皇贵妃听到这里又气又好笑,这算哪门子生日,瑶帝居然也能答应。他再也听不下去,悄悄从原路退回。

    走到外围,他闷声自语:“这哪儿是个人,简直就是妖精。”

    章丹掏出个绢扇,一边扇风一边道:“主子消消气,大热天的容易上火。”

    “我怎么能不气,你看看他的样子,光着腿脚,露着胳膊,渔夫都不敢这么打扮。”

    章丹附和:“可不是嘛,真是没眼看了。不过您也没必要为这点事儿置气,就把他当个小孩子,认他胡闹去。皇上也就图个新鲜罢了,成不了气候。”

    昀皇贵妃边走边道:“现在小,过几年不就大了。”说着,夺过扇子自己扇起来,步伐越走越快。

    章丹看着从上到下穿戴严实的人,赶上前去用手指着他衣领子迟疑道:“主子也适当松松,凉快……”

    “我可做不出这种事。”昀皇贵妃回望假山,把本就整齐的衣襟又按了按,暗自咒骂一句。

    呸!什么东西啊,不要脸!

    而在假山另一边,秋千架上的两人正纵情欲海。

    瑶帝的律动合着秋千的起伏,一高一低一进一出,把晗选侍弄得失声尖叫,双腿乱蹬,最后一个没坐稳竟从秋千上跌下来。瑶帝那物什还紧紧插在他身上,也跟着一起跌到地上,好像感觉不到疼一样,几乎未做任何停留,抓住薄板似的肩膀,继续挺进驰骋。

    大约过了一刻钟,他又把人翻过来,仰面按在草地上,双腿架到肩,九浅一深地继续往穴心里钻。他身下的那杆金枪算是身经百战,刚一碰到穴心媚肉,敏感的枪头便自动蠕动起来,没完没了地吮吸丰沛的汁液,把身下的人弄得淫叫不止,洒出一地的琼浆玉露。

    约摸又过了两刻钟,金枪头终于吃饱了,被滋润得又大又红,这才依依不舍地和那幽穴分开,临走时还不忘在里面挤一挤,召唤出芬芳的雨露,给那副身体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象。

    完事之后,晗选侍大汗淋漓,精致的绾发全乱了,散落的发丝垂在脸旁,衬得一张小脸楚楚动人。

    “陛下真是勇猛啊,我都快被穿透了。”他倒在瑶帝怀里撒娇。

    瑶帝拍拍他的屁股,笑道:“这就不行了吗,朕还没用力呢。”

    晗选侍嘤嘤了几声,娇道:“我后面疼……”

    瑶帝心疼他年纪小身子娇,让人抬了步辇将他送回尘微宫。

    临走前,晗选侍歪在步辇上,目光哀怨:“我想让陛下陪……”

    瑶帝摸摸他的秀发,怜爱道:“乖,朕还有事。”

    回到尘微宫,晗选侍被阿虹搀着走下来,刚跨过宫门槛就闻见一股浓烈的异香。

    “什么味道?”阿虹也闻到了。

    他们顺着香气寻,原来是主殿旁的花圃里一片玫紫色小花开了。晗选侍皱着鼻子抱怨:“这什么东西啊,味道太浓了,呛鼻子。”说着打了几个喷嚏,眼泪差点流出来。

    主殿内,薛嫔听见他们的话,走出来,看着衣衫不整的晗选侍先是一愣,尔后充满歉意地笑笑:“这是西域丁香,香气浓郁,但花期短,只十来天就败了。选侍要是不喜,我给你两盆薄荷,放屋里可以中和香气,还能安神醒脑。”

    晗选侍以袖掩鼻,闷声道:“不用了,我也不喜欢薄荷。”

    薛嫔略尴尬,说道:“如此便请选侍多担待,过几日香气就会消散。”

    晗选侍转身走了,进门时跟阿虹说:“还说什么过几日,我一日也忍不了。”

    阿虹把窗户关上,香气马上淡了许多,可没一会儿室内就热得不行,只得又把窗户敞开,但这样一来屋中又熏得难受,简直是死循环。

    晗选侍气急,一刻也不想待在尘微宫里,拉着阿虹去了碧泉宫。

    昀皇贵妃还在生闷气,一听说堂弟来了,先是哼了一声,然后马上换副笑脸,亲自将人迎进屋,请他坐下:“看把你热的,脸都红了,快喝点凉茶吧。”

    一碗凉茶下肚,全身清爽许多,晗选侍笑道:“还是哥哥这里好东西多,我就喝不到。”他出来前换下纱衣,穿了一件浅青色长衫和暗红绫绡裤,虽无花纹装饰却胜在色彩搭配大胆,视觉冲击强劲,坐在玲琅满目的碧泉宫丝毫不觉得素,反倒显得身边那些花花绿绿的摆设失了颜色,成了他的陪衬。

    “凉茶也不是什么稀罕物,怎会喝不到,御膳房每年都做,只不过今年我等不及,让小厨房提前做了些。”昀皇贵妃又亲自倒了一碗,柔和道,“你若喜欢就多喝些,清热解毒又去暑。”

    晗选侍接过第二碗,几大口喝完,摸着肚子舒服道:“这下凉快了。”

    “这些天到哪玩了,都把我忘了吧。”昀皇贵妃打趣儿逗他。

    “也没去哪儿,皇上总找我,没时间去逛。”

    他说得轻巧,可昀皇贵妃怎么听怎么别扭,心中把面前的人骂了个遍。

    晗选侍继续道:“前些日子跟楚选侍聊过几次,他于兵道倒是见解颇多,很有意思。像他这样的应该投身军旅,怎么入宫了?”

    昀皇贵妃没动凉茶,反而喝起热茶:“他父亲是个什么参将,听说混得不怎么样,这次托人选送想必是要搞些裙带关系。”

    “原来是这样。”晗选侍道,“我前几天还跟昼嫔说话了。哥哥之前说他轻贱,我倒觉得还好。”

    “你懂什么,他从粗使宫人到嫔位只用了一年半,什么魅惑法子都能用得出来,你少跟他接触。”昀皇贵妃提起白茸就是一脸晦气,语气鄙夷,“也不知皇上看上他哪点了,昨儿个去毓臻宫玩了一宿,竟没玩够,刚刚又去了。听说还拉着他玩捶丸呢,哼,就他那德行,怕是连捶丸是什么都没见过。”

    闻言,晗选侍心中嘀咕,敢情瑶帝说的有事是找昼嫔玩去,亏他还以为是有朝政要处理,早知这样就该缠住瑶帝,不让他走。

    思及此,明艳的脸瞬时暗了几分。

    呸!一个要模样没模样、要才情没才情、要出身没出身的腌臜货也配和皇上玩?

    他压下不满,呵呵笑了几声,说道:“昔妃也见过了,没什么意思,倒是跟他关系比较好的薛嫔让人受不了。”

    “他怎么了?”昀皇贵妃好奇,几乎忘了还有这么一号人。

    “把尘微宫弄得跟个花房似的,且不说香味浓得能熏死人,单说这蝴蝶蜜蜂一团团往里飞,嗡嗡一大群看着就吓人。”晗选侍说着,手又去拿装凉茶的大玻璃瓶,给自己倒下第三碗。

    昀皇贵妃看着他喝下去,心底浮现一丝幸灾乐祸,淡淡道:“那就躲在屋里少出门,免得蜜蜂把你当成一朵花蛰了。”

    0 Comments

    Heads up! Your comment will be invisible to other guests and subscribers (except for replies), including you after a grace period.
    Note