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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2 欢愉的代价

    银汉宫二层小阁楼上,两具胴体卿卿我我。淫靡的声音从窗户飘出,染红夜色,连月亮都羞得躲在云后。

    瑶帝躺在地毯上,白茸骑在他身上起起伏伏,用腰臀带动一波一浪的情欲。

    三月的夜风还残存些许凉意,可两人都不觉得冷,反而十分燥热。白茸额上冒出细密的汗,瑶帝双颊红扑扑的,呼出的气也是热的。

    瑶帝支起双肘,吻上白茸的双唇,蜻蜓点水一般,却异常纯真,带着讨好似的笑问道:“还生气吗?”

    白茸哼了一声,将人推倒,趴在瑶帝胸膛,手指掐住胸前乳粒轻轻一拧:“不生气了。”

    四个字,亦拧起来,组成怪异的声调。

    瑶帝被掐疼了,哎哟一声,忙道:“好宝贝,快松手,不是说不生气了嘛。”

    白茸手指依旧掐着,劲儿小了一些,故意露出甜美的笑:“没生气啊。”

    瑶帝知他还在闹别扭,服软道:“都是暄妃闹的,他只说请朕去看歌舞,没说准备酒席的事。还有那李嫔,竟脱了衣服弹奏,故意魅惑,朕一时没把持住,这才让那两人钻了空子,委屈了你。”

    “陛下是天子,别人献殷勤是情理之中,我对他俩没多大意见。”白茸松开被蹂躏得通红的乳粒,戳了戳瑶帝的腮帮子,噘嘴道,“我气的是陛下既然去了玉蝶宫,就该派人来知会我一声。哪有您这样的,把人放了鸽子还不通知,平白叫人苦等。我昨日可是等到了三更天,饭都没好好吃。”

    瑶帝没了借口,心虚得厉害,呵呵道:“是朕没想周到,阿茸原谅朕一次,好吗?”

    白茸当然不能真生气,毕竟今天是瑶帝生辰。

    他微微一笑,整个人都趴下去,枕在瑶帝身上,缓了声调:“我来的时候,忘带礼物了,您会怪我吗?”

    瑶帝望着他,眼中柔情似水:“朕不要礼物,只要你平安健康永远快乐。”

    白茸有些感动。他为两人披上衣裳,熄灭烛火,依偎在瑶帝怀里。

    月光透过稀薄的云洒向大地,从小窗倾泻一袭霜华。他们沐浴在华泽之下,如同千千万万个普通百姓那样,拥着爱人,静静享受此时此刻的宁静与幸福。

    夜深了,两人却都无睡意,还沉浸在祥和静谧的夜色中。

    片刻,瑶帝道:“朕为如昼想了几个字,昭、晞、暻、昤、晼……你看看哪个好。”

    “为什么让我选?”

    瑶帝道:“朕想听听你的意见。”

    白茸在心里将这些字过了一遍,不确定道:“选晼字,如何?”

    “哈哈,”瑶帝笑了,“朕也看好这个字,你想的与朕一样。”

    白茸心情放松:“这叫英雄所见略同。”

    瑶帝抚摸怀中之人,亲昵地嗅着发丝间的香气,在他耳边道:“应该说是心有灵犀。”

    白茸耳根痒痒的,偏过头去:“陛下想封个什么品阶?”

    “贵嫔。”

    白茸之前对这增加品阶的旨意没关注过,现在看来,贵嫔一级就是给如昼准备的。他不明白这么做的意义是什么,显示出如昼的独一无二吗,并不能。因为嫔位及以下的人再晋位,也得经过贵嫔。

    想不明白,他就不想了,更不去问,说到底这件事跟他没任何关系。

    耳边,瑶帝又说起别的,是关于《历代贤妃传》的事,一直在抱怨,认为冯漾的二次改编把太皇太后和映妃美化了,同时暗讽他的嗣父贤妃出身低微,上不得台面。“真是可恨的家伙,睁眼说瞎话。”最后总结一句,“那老东西成心跟朕对着干。”

    白茸想起太皇太后要回宫的事,心中极不舒服,问道:“他要回来了,是真的吗?”

    瑶帝反问:“谁跟你说的?”

    “皇贵妃私下里透露的。”

    瑶帝暗骂一句,埋怨起来:“镇国公年纪也不小了,怎么什么话都跟他说。”说完哼了一声,语气颇为不满。

    白茸顺顺他的后背,劝道:“人家是叔侄,算是一家人,写信时稍微透露些信息倒也没什么,您别为这事生气。”

    瑶帝叹气:“冯氏直接提出要太皇太后和冯漾回宫,镇国公迫于战事压力代朕同意了,但没说什么时间。朕是想能拖一天是一天,最好熬到他死,直接办丧事。”

    白茸却想,太皇太后可没这么容易摆布,说不定他们已经整装待发了。

    瑶帝不想提糟心的话题,打起精神道:“不过还是有好消息的,镇国公已经把灵海洲拿下了,杀了乱党,擒住了昊天王,现在应该正整顿秩序。”

    白茸吃惊:“这么快?”

    瑶帝道:“灵海洲陆地面积是甘州的三倍,但山多平原少,全国人口加起来也不过三十多万户,跟云华两千万户根本没法比。只要控制住王都延城和周边几个重要城镇就好,山里和沿海地区根本不用管。那些地方只有矿工和渔民,他们大多拥有自己的小部落,没什么文化,热衷巫蛊,平时最注重求神问卜,才不关心谁当他们的王。”

    “蛮荒之地的蛮夷。”白茸评价。

    “虽是蛮夷,但仍有两项物产最丰富,是周边邻国的抢手货,你猜是哪两样?”

    白茸只知道一样:“虞金……和什么?”

    瑶帝笑了笑:“美人。”

    “……”

    “灵海洲的美人大多皮肤白皙,身材高挑匀称,五官端庄秀丽如同天雕神刻。发色也不一样,最常见的是棕色,王族多以棕金为主,还有些部落之人的头发是棕红色,在阳光下显得十分艳丽。而且……”瑶帝摇头晃脑,似乎沉浸在什么有趣的事情中,痴痴笑,“他们还特别禁折腾,怎么都玩不坏。”

    白茸想到了颜梦华,不知那个自视甚高的人如果听到这番评价会是何感想。

    瑶帝继续道:“先帝就曾有过一个灵海洲进献的妃子。有次宴会上,那人就穿着露大腿的开衩袍子坐在下首座,腿又白又长,身子一动,大腿根都能看见。”

    白茸见瑶帝一脸花痴样,嫌弃道:“先帝宴请,您又没有参加,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?”

    “朕那时确实不够参加宴会的年龄,但这不妨碍朕可以溜进去,躲在角落看。当时那个异域美人离朕最近,看得最清楚。他也看见朕了,还抛媚眼呢。”瑶帝眼前似又看到那个妩媚的可人儿,笑嘻嘻的。

    白茸心道,瑶帝好色的毛病从小就有,连父亲的美人都要垂涎,简直不要脸。再看瑶帝,许是被香艳的回忆刺激到,那张脸上泛着红光。他用手去碰,却被推倒,月光映射下的瑶帝异常俊美,双眼明亮。

    “当时朕就想,什么时候也能抱着自己喜欢的美人喝酒玩耍。”瑶帝一边抚摸白茸的腿,一边道,“现在终于如愿了。”说罢,从脚踝一路吻上,最后停到大腿根处,舔舐一粒小黑痣。白茸被他弄得痒痒的,身子一扭,发出些许呻吟,瑶帝听后更加神旷神怡,架起白茸的腿放到肩膀,直接挺进。

    撞击与研磨似乎永无止境,然而白茸却没有之前那般舒爽。不知为什么,这次感觉很不一样,拖泥带水,好像一个劳作一天的人被迫去推磨坊,虽然也出力,但就是榨不出东西来。他搂住瑶帝的脖子,努力看清那张脸。

    潮红已褪去,只剩一片灰白。

    “陛下……”他喊了一声,瑶帝那毫无血色的唇角微微上扬,回应似地猛然一顶,一股液体涌进身体。

    白茸吓坏了。那不是火热的暖流,而是温凉的,带着些许寒意。就在那一刻,他感受到瑶帝身上的冰冷:“天啊,陛下……”

    “朕……”瑶帝也感觉到不对劲,心窝空荡荡的,四肢一软,趴在白茸身上,喃喃道:“好冷啊……”

    “陛下?”

    “陛下?!”

    白茸努力呼唤,可瑶帝已经听不见了。

    ***

    第二日清晨,碧泉宫的小花厅里挤满了人,面色焦急地望着上首高位,各自揣测刚刚听到的消息。

    昕嫔因升了位份,坐到白茸之后,距离主位更近,观察到昀皇贵妃一个姿势坐了很久,一丁点儿细微动作都没变过。边上的白茸也是如此,那两人仿佛石化了。“既然皇上偶感风寒,龙体有恙,我们定不去打扰,请皇贵妃放心。”他一开口,化去所有人的猜疑。

    紧接着,暄妃道:“是啊,皇上身体欠安,我们就自娱自乐。”说话间还带着一点儿小庆幸,仿佛在得意自己很会把握时机,是唯一为瑶帝庆祝生辰的人。

    昱嫔看看其他人,站起来道:“既是偶感风寒,为何不让侍疾?”眼中流露出不信任,上一次瑶帝的急病就是障眼法,这一次难保不是故技重施,“去年皇上出了急疹,为避免传染,没让我们侍疾,这次的病应该不传染吧。”

    昀皇贵妃眼皮一抬,盯着他道:“我要是你,就老老实实待在梦曲宫,小心过了病气。”

    昱嫔坐下,垂眼说道:“谢皇贵妃指点。”

    人散去后,白茸留了下来。昀皇贵妃用茶水送服了几粒药丸后,哑着嗓子道:“这样不是办法,昱嫔已经起疑了。”

    白茸依然端坐,腰背酸痛得厉害,干巴巴道:“只要挨过这几天便好,皇上会醒过来的。”

    “你真这么认为?”昀皇贵妃没有这么乐观。

    “当然。”白茸说得毫无底气,现在除了坚信,别无他法。

    两人都陷入沉默,思绪不约而同地回到昨晚。

    瑶帝突然昏厥后,银汉宫一度陷入混乱,银朱去请刘太医,还未回来,殿中只有木槿和少数侍从守在楼下,面色恐惧。楼上,白茸早已六神无主,在瑶帝身边不停呼唤,急得直哭:“阿瑶,你醒醒,别吓我,你这是怎么了……”

    这时,刚从木槿处得知消息的玄青跑上来,一把抓过白茸,推到一旁:“到底怎么回事儿?”

    白茸把事情一说,看向瑶帝,哭道:“他会不会死?”

    玄青碰碰瑶帝身体,发现体温恢复正常,对白茸:“别怕,皇上一时半会儿不会有事儿。”然后又和一同上来的木槿给瑶帝穿衣服。

    白茸坐在一旁,揉着心口不停掉眼泪,直到这个时候才发现他是多么害怕失去瑶帝。这种恐惧并非来自对自己前途的担忧,而是一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最原始的恐惧,好像那个人的逝去会带走一切。太阳月亮都将失去光彩,宇宙万物也将不复存在。

    过了一会儿,他稍稍冷静下来,让玄青去请夏太妃。

    又等了等,刘太医赶来了。

    随后,夏太妃也来了,穿戴十分随意,衣领有些歪。

    在这些人中,夏太妃年纪最大,也经历过大场面,在确定瑶帝暂时性命无碍后,马上恢复镇定,将白茸带下楼,先说了几句宽慰的话,然后问道:“皇上是跟你欢好的时候发病的?”

    白茸点头:“他到底怎么了,得什么病了?”说着,眼泪又掉下来,抓住夏太妃的手,“皇上会死吗?”

    夏太妃扶他坐下,说道:“目前来看,应该是阳气外泄肾精亏损所致的心悸昏厥,就是俗话说的纵欲过度。虽然没有性命之忧,但只要有过一次就会伤及根本,折损阳寿。次数多了,恐怕就救不回来了。”

    白茸哭道:“所以是我造成的,是我害了他。”

    夏太妃道:“傻孩子,怎么会是你的责任。他的身体他做主,他要但凡节制些也不至于这样。”

    正说着,刘太医下楼来,对他们道:“我已经给皇上用了针灸,锁住阳气,过几天就会醒过来,但这段时间切记静养,不可受惊不可思虑,更不能再行房事。”

    夏太妃问:“那上朝也不行了?”

    刘太医道:“皇上现在就别想着上朝的事了,他就算醒过来也是腰膝酸软,有气无力,能下地走路都算好的。”

    “多久能醒过来?”夏太妃忧心忡忡。

    “没有定数。有人缓上一炷香的时间就行,有人昏了三五天,全看自身造化。”刘太医道,“这几天尽量不要移动,就在楼上软榻上歇着,等清醒过来再做打算。我现在回去,想想办法看能不能让皇上尽快醒过来,早上再来施针。”

    夏太妃让木槿送刘太医出门,并再三嘱咐不要将此事外传,刘太医道:“您放心,在银汉宫对外发布消息之前,我不会说一个字。”

    殿内,白茸揉揉哭红的眼睛,问道:“现在该怎么办,我好害怕。”

    夏太妃将人搂在怀里,说道:“别怕,沉住气。无论多大的事,哪怕是天塌下来,也要做到处变不惊。你要明白,一旦你慌了,底下的人就慌得更厉害。他们一乱,你就更控制不住局面,到时候自乱阵脚,给他人可乘之机。关于这一点你要向皇贵妃学。”

    白茸想起季如湄被颜梦华挟持之事,说道:“他哪里是处变不惊,前几日都快吓尿了。”

    夏太妃道:“生死攸关,他当然害怕。不过你是没看见当年筑华楼除夕宴上他被颜梦华逼到绝境时的反应,要是看了,就会对他的印象大为改观。”说完,想了想,又道,“看你哭得稀里哗啦,要我说也快吓尿了。”

    就在这时,有人通传昀皇贵妃来了。

    “他来干嘛?”白茸充满敌意。

    夏太妃答道:“他名义上等同副后,这等大事自然要通知他。现在皇上昏迷不醒,别说内宫之事,就是朝堂决断,如有必要,他也可暂代处理奏章。尤其是太皇太后不在的情况下,他几乎拥有全权。”

    “他竟然有这么大权力……”

    “你正好学一学他怎么处理事情,不要动不动就哭,会让底下人看轻的。”夏太妃将白茸推给玄青,让其服侍净面,重新梳妆。

    等白茸收拾利落,重新回到大殿时,昀皇贵妃正和夏太妃低声交谈。

    “快来,咱们要商量一下,统一口径。”昀皇贵妃的语速有些快,神色自若,一身衣服穿得整整齐齐。

    白茸提气,走过去,面色镇定:“商量什么?”

    “皇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,就算醒来估计也上不了朝,总得想个借口才行。”

    白茸疑惑:“就直接按刘太医诊断的病情说不行吗?”

    “你想让皇上沦为笑柄吗?”昀皇贵妃看着他,眼光鄙夷,好像在看个蠢货,说道,“纵欲过度的事怎么能拿台面上说,再者对你也没好处。”

    “对我?”

    昀皇贵妃心里翻个白眼,对那张榆木疙瘩雕成的脸盘十分不耐,深吸几口气,压下不断从内心深处涌上来的鄙视,解释道:“这种事谁摊上谁倒霉。皇上与你在一起时发病,不管有没有责任,你都会成为别人攻击的标靶。所以,这种事还是遮掩住比较好。”

    夏太妃也点头:“说得不错,最好找个别的借口。”

    白茸坐在他们对面,想了想:“那就说他偶感风寒,这几日需要静养。”

    夏太妃道:“可以,但银汉宫里的人务必要管住。”

    “还有太医院。”昀皇贵妃道,“刘太医大晚上被叫走,这本身就足够令人起疑。”

    三人在一起嘀咕了很久,对很多细节都做了类似串供似的演练,然后皇贵妃对银朱道:“务必让银汉宫的人嘴巴闭紧,若走漏消息,唯你是问。”

    昀皇贵妃又道:“皇上这一病,不知何时能好,若三天之内能醒过来便罢,若醒不过来,还得有预案才行。”

    醒不过来……白茸听了脊背发凉。

    夏太妃道:“若醒不过来,就得通知内阁。”

    昀皇贵妃道:“内阁有一半都是方氏党羽。”

    夏太妃却道:“不是还有另一半嘛。你现在就以银汉宫名义传旨,停朝三日,所有奏章在内阁票拟后直接送到银汉宫朱批。”

    白茸在一旁听着,根本插不上话,他们口中说出的话好像是另一个世界的语言,陌生又新奇。

    昀皇贵妃叫来银朱,口述旨意,说得很慢,每一句话都像是经过深思熟虑,同时也是给银朱留下书写的时间。

    白茸听入迷了,眼前的季如湄很不一样,头脑清晰,沉着冷静,和那个被劫持在高台上惊慌失措的教唆犯判若两人。当然,他绝想不到,有朝一日他也会这样口述旨意,不是在银汉宫而是在天仪殿,帝在国的最中枢,仅仅十几个字就能决定帝国的征伐与八千万子民的福祸。

    时间再次回到碧泉宫的小花厅。

    昀皇贵妃走下座位,来回踱步:“昱嫔聪明,得想个办法稳住他。”

    白茸不解:“你在怕什么?”

    “他姓冯,冯漾的冯。”昀皇贵妃猛地一转身,双手分别撑在白茸两侧扶手上,一双眼极具压迫力,“我这么说你明白了吗?”

    白茸对扑面而来的香气感到窒息,鼻腔酸痛,不禁伸手把人推开,朝窗口望去,试图呼吸新鲜空气:“你是怕他通风报信?”

    “太皇太后已经失去耐心,要是听说皇上病倒,更得插上翅膀飞回来‘主持大局’。所以,现在得让昱嫔相信,皇上还有理事的能力,真的只是偶感风寒而已。”昀皇贵妃也看向窗外,他已经把院中所有人清走了,只剩阳光与微风。

    他来到窗边,伸出手去,暖风浸染花香,却也裹挟流言。

    白茸思索片刻,说道:“再发一次诏书。”

    他缩回手:“什么意思?”

    “你昨晚以银汉宫的名义给朝臣们下诏停朝三日,算是暂时稳住臣僚。那么也可以再给内宫下诏,让大家知道皇上还在银汉宫坐镇。”

    昀皇贵妃微微蹙眉:“你要矫诏?”

    白茸道:“我能想到的就是这个办法,而且没人敢质疑。”

    “的确是个办法,但什么内容呢,总不能是些无关紧要的小事。而且,给谁发?以前晔贵妃倒是矫诏赐死过几个碍眼的承恩宫人,可如今这些人都有了品阶,再要赐死恐怕会引来非议。”

    白茸对他草菅人命的轻慢语气十分无语,停了半晌才道:“我有一个一箭双雕的好办法,既能让所有人放下疑惑,又能恶心到太皇太后和冯漾,而且皇上知道后也会拍手叫好。”

    “是什么?”昀皇贵妃坐到白茸身边,探出身子,显出求知欲很强的样子,一双眼中既有质疑也有好奇,好像在说,就凭你能有什么好法子?

    白茸对上那双乌黑的眸子,一字一句道:“追封如昼为晼贵嫔。”

    昀皇贵妃倒吸凉气:“你确定?”

    “连封号都想好了,还能有假?”

    昀皇贵妃联想到前些天暄妃所讲,猜到这件事十之八九是瑶帝早就想好的,于是放心下来:“如昼死了十多年,居然还能为咱们所用,真是妙哉。不管太皇太后什么时候回来,先恶心恶心他们再说。”

    随即,碧泉宫里爆发出笑声,而在这笑声中,白茸的心早飘到银汉宫去。

    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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