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云1】20 瑶帝的礼物
by 仙人掌上的仙人白茸是真病了。
回到毓臻宫发起高烧,请太医来看,说是胃中积食,又着了风寒,用了两日汤药,捂着被子发了汗,这才好些。
病好后,他让玄青备上热水,钻进浴桶泡澡。看着光溜溜的身子,他想起赏菊宴,好奇问道:“那天最后是谁赢了?”
玄青给他身上倒水,用柔软的棉巾擦拭,回想一下答道:“听说是李选侍。”
“他还真是名副其实的技艺高超。”他叹道,“一次就赢了?”
“没有,奴才托人问了,那日比赛还挺激烈。第一局,李选侍和田采人还有昔嫔三人并列第一。后来,吃果子的时候,田采人不敌那二人,退出了。然后……”玄青尴尬地咳嗽几声,“反正最后是李选侍获胜。”说着,在白茸头发上摸上皂角油,一点点揉搓。
白茸眯着眼追问:“昀贵妃和晔妃没参加吗?”
“据说昀贵妃向来不参与。晔妃倒是参加了,但衣服刚脱一半就犯了咳疾,后来就在一旁和昀贵妃看着。”玄青洗净头发,用梳子稍稍梳顺,铺在身后,又看看白茸的脸庞,笑道:“比之前胖些了。”
白茸摸摸脸蛋儿,说道:“那我少吃些。听说皇上不喜欢胖胖的。”
玄青道:“皇上喜欢的是身材匀称的,太瘦的太胖的,都不爱呢。主子这样刚刚好,之前您是太瘦呢。”
白茸听到这话不禁乐起来:“我怎么感觉你像是在挑猪肉,太瘦太肥的都不要,就要那带皮的五花肉,肥瘦相间。”
玄青也笑了:“五花肉炖出来才香啊。”
白茸又想起宴会,十几具白花花的肉体呈现在眼前,瑶帝当真就是个屠户,在挑肥拣瘦。想到此,他觉得腻味,嘟着嘴道:“真是无聊的游戏。”
他下巴垫在浴桶边,闭眼享受热气的环绕,身心放松下来,过了会儿,对玄青道,“前几天新得的一罐杏仁蜜乳还没用过,你拿过来吧,待会儿涂上。”
玄青应声离开。
这一去很长时间,白茸都快睡着了,恍然听到门开的声音,才又清醒过来,背对着门,仍旧闭着眼埋怨:“怎么去了这么久,水都快凉了。”
温度刚好的热水浇在背上,他舒服地发出一声哼鸣,说道:“你说昱贵侍吧也真有意思,他是真清高呢还是装的,居然连赏菊都参与了,撅着个屁股不觉得害臊吗?”
复又叹气:“皇上也忒小心眼儿,一言不合就走人,这么多天都不来,至于吗?我又不是仇人。再者我也没说错呀,就是想他只跟我一人好,我喜欢他,想让他也喜欢我,这也成罪过了?难不成我把天天把他往别人那推,他就高兴了?诶,还别说,可能他真高兴吧。我敢说,他要是长八只手,每个胳膊都得抱一个……嘁,什么人啊!”
水停了,他有些冷。
“别停,接着倒水啊。”他回头,身后的人正冷冷地看着他。
“陛下……”他傻眼了,顿时缩进水里,只露出个脑袋,可恨自己没有妖法,不能把那浴桶变铁桶。
瑶帝坐在矮凳上,脸上辨不清喜怒,身旁还放着一罐蜜乳:“别停,接着说啊。”
“我……我……”他吓坏了,温凉的浴水变得热起来,他觉得自己就是一尾鱼,要被煮熟分食。
“刚才说得那么欢,怎么不说了,朕还想听听你掏心窝子的话呢。”瑶帝直勾勾盯着他,语调阴阳怪气的,更加剧白茸的危机感。
“那都是瞎说的……”白茸勉强挤出半句话,至于后面的话早已经吓得飞走了。
瑶帝重重哼一声:“出来。”
白茸马上爬出,光着水淋淋的身子站在地上哆哆嗦嗦,脚下一片水渍,一双手不知该放哪。瑶帝打量几下,一指浴巾。他缩着身子裹上,这才觉得暖和了,低着头,像做错似的孩子,前后摇晃着。
瑶帝等了一会儿,见他还在那戳着,出言道:“该干什么干什么啊,还等着朕伺候?”
白茸这才如梦初醒,擦头发擦身子。
瑶帝又递给他蜜乳,让他自己抹,然后说:“你胆子不小,敢在背后议论朕,还说得理直气壮。你知道这叫什么罪吗?”
他傻乎乎地摇头。
“这叫妄议国君,要重罚,在过去是要被打入大牢的。”
白茸听了这话,紧张的神情忽然一松。
瑶帝一脸惊诧:“你竟还不当回事?”
白茸道:“陛下不是说在过去要关大牢里吗,那么意思就是现在不用关了……”
瑶帝对这番逻辑惊得目瞪口呆,再一琢磨又觉得挺有意思,又瞧着那一本正经的憨态,只觉眼前人无比可爱。他故意沉下脸,说道:“没错,那是以前。现在的确不下狱了,改成就地正法,拖出去直接乱棍打死。”
闻言,白茸拿罐子的手差点松开,扑通一下跪倒,急出泪花:“我错了,我就是随口一说,陛下原谅我吧,我不知道是陛下来了,还以为是玄青……”
“你这话说得有意思,”瑶帝气笑了,“合着要是玄青在这,你就能妄议,可见这么做不是一次两次了。”
白茸伏在地上不住哆嗦,也不知是怕的还是冻的,浴巾慢慢从背上滑落,委在地上。瑶帝看在眼里,再也忍不下去,一把将人拉起按趴在腿上,狠狠打了三记屁股。
火辣的刺痛令白茸失声叫出来,用手赶紧捂住身后:“别打,别打,我已经知错了。”两条腿乱蹬。
瑶帝道:“犯了错还罚不得吗?”
“疼……”他歪着身子看瑶帝,眼泪汪汪的。
“疼就对了,让你记住教训。”瑶帝说,“把手拿开,要不然就真把你拖出去打死。”
白茸不知此话真假,权衡之下不情愿地拿开手,身子老老实实伏在瑶帝腿上,两瓣臀肉微微打颤,无助地等着巴掌落下来。
静谧中,心怦怦直跳。
很快,巴掌下来了,却不是疼痛,而是轻柔润滑的抚摸。
瑶帝把蜜乳涂在臀上,来回揉搓,杏仁香甜的味道布满房间。
“陛下?”他回首惊叹,凉凉的蜜乳冰冷了过烫的肌肤,出奇地舒服。
瑶帝望着他:“以后不许再乱说话,下次若再犯,绝不轻饶。”手指一弹,在粉嫩的屁股蛋上掀起一阵肉波。
白茸心知瑶帝已不生气了,翻身坐起来,环住瑶帝的脖子,撒娇道:“陛下来了也不说一声,吓人一跳。”
“得亏是悄悄的,要不然还不知道你胆肥得什么话都敢说。”瑶帝随手拿起梳子,为他梳理头发。
“陛下来干什么?”
瑶帝摸摸他的额头:“听说你病了,抽空过来瞧瞧。现在可好了?”
白茸双眼迷离,闪着纯真和渴望:“已经好了。陛下看完可是要回去?”
瑶帝本来是要回去的,然而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睛仿佛磁石,牢牢吸附住他的神魂,几乎是下意识的,手指伸向下面:“不回了,今天就陪着你,哪都不去。”
白茸只觉身后一麻,从下腹一路酥软上去,轻呼一声,就见瑶帝已扯下裤子,将他身子抬起,重又往下一按。
“啊啊……”未曾润开的后穴被强行挤进个火热的铁杵,烫得他差点蹿起来。
当最初的不适过后,就是被填满的幸福感。
他扬起脖颈,深呼吸,合着律动一起一伏。
温热的掌心抵在后腰,从左到右摩挲着,再从右到左慢慢游走着,随着时间推移,那掌心几乎揉遍正个后背,最后食指在颈椎正中一点,然后丝滑地一路向下滑至尾椎。所到之处,带出一片火热的悸动。
白茸只觉穴心发酸,几乎瘫在瑶帝怀里。
顶弄越演越烈,几乎不带任何喘息,已凉下来的空气再度升温,弥漫着爱欲。
瑶帝轻吻那细嫩的颈,吮吸咽喉处的凸起,好像呵护一株花骨朵似的,用香甜的津液滋润着,张开嘴唇去品尝。在感觉到怀中人的微颤后,手臂忽然箍得更紧了。他眼中折射出不同以往的深沉爱意,这是他很多年都不曾拥有过的情绪。在这之前,在与无数美人的亵玩中,他只感觉到本能上的欢愉,好像服从安排似的释放欲望,心却从未这样沉沦过,陶醉过。
他闭上眼,埋首于白茸胸前,扑面的温热是那么鲜活,在那个至暗时刻之后就陷入死寂的东西被那温热一点点唤醒,渐渐复苏。
两人温存了很长时间,从浴室到卧房,从卧室到厅堂,闹出来不小的动静,就像不知疲倦的齿轮,严丝合缝地同步合拍,永不停歇。
一直到午夜,才安静下来。
第二天,白茸忍着酸痛早早起床,给瑶帝穿戴好后,和他一起吃早饭。
“身后不疼吗,怎么起这么早,也不多睡会儿,记得你之前可爱睡懒觉了。”瑶帝一边喝牛肉羹一边说。
白茸挪挪屁股,昨日做的时间虽长,但瑶帝动作温柔,倒真没感觉多难受,只是觉得肚里空空,拿起一块芝麻糖饼就着牛肉羹三五下吃下去,然后才道:“自从昀贵妃恢复了请晨安,就再也睡不成了。”
瑶帝听出话里的怨气,说道:“朕准你以后都不用去了,想几时起就几时起。”说着,往前推了几盘小菜。
“别。”白茸夹了几口新鲜藕片和春笋,咽下后认真道,“要不去,别人肯定说我搞特殊,反而疏远了关系,还是老老实实的,该怎么样就怎样吧。”
“你还算聪明。”瑶帝吃完起身,临走时说,“别忘了你的礼物,绣好之后给朕。”
白茸先是一阵茫然,见瑶帝有意无意地捻了一下身旁的纱帘,才记起来还有绣手帕这档子事。
晨安会上,大家都到齐了,昀贵妃看到他之后意外的没有说什么,大家难得坐一起平心静气地喝茶聊天,然后就散了。
白茸出来时追上昔嫔,问是怎么回事。昔嫔幸灾乐祸道:“还不是他养的那只叫阿离的白猫丢了,昨儿个就找不到了,宫人们到处寻,听说六局的人也在帮着找,就差动用御林军了。他现在心思都在这上面,根本没空管别的。”
“怪不得。”他嘟囔一句,并没有放心上。
下午时,瑶帝在赏菊宴上的赏赐到了,白茸得了两匹彩绸,一匹绢纱,一匹织羽锦缎,一对金手钏,两个玉摆件,还有一小筐新鲜蜜瓜。
送东西的宫人有意无意透露,这是皇上特意叮嘱的,昼贵侍喜欢吃,全送去。
玄青给了来人几钱散银子,宫人高兴,又悄声说:“应该还有赏赐,大约就这一两天,先恭喜昼贵侍了。”
第二日,白茸在院子里晒太阳,瑶帝来了,带来个锦盒。
他好奇打开,里面的东西在阳光下发出五彩光芒,闪得睁不开眼。等适应之后,眯着眼睛拿出来,抖开一看,是条方形丝帕,绣面是两条游龙,下面角上绣着个瑶字。
瑶帝道:“这是朕的,送你了。”随后手一伸,深蓝色的袍袖随风鼓动翻飞,“你的手帕呢,绣好没?”
他连忙让玄青拿出来,却又不好意思递出去,攥在手里期期艾艾:“要不还是算了,我的太难看了。”
瑶帝诶了一声:“能有多难看,给朕瞅瞅。都赏了你那么多东西,你也不能白拿呀。”说着就伸手去够。
白茸岂敢劳动瑶帝,赶紧双手奉上,之后神色紧张地望着俊美的帝王,等着评判。
肯定会被笑死的,他如此想着,羞得低下头。
瑶帝看了眼还算端正的字,说道:“这不是挺好的嘛,一点儿也不难看。只是为何把朕的字绣到了手帕上角,怎么不和你的挨着?”
白茸觉得不好意思,低声道:“我名字粗陋,不敢和陛下名讳放一起。”
“可朕想和你的放一起。”瑶帝揽住他的腰身,来到一株桃花树下,避开阳光,说道,“把送你的帕子也绣上你的名字,挨着绣。”语气很郑重,像是交代一件特别重要的事。
“可我绣工不好,绣坏了就糟蹋了好东西。”
“那你可就要慢慢绣了。”瑶帝低头在额上啄一口,继而是深情的一吻。
树影下,落英缤纷,他们在纷纷扬扬的桃花瓣中拥在一起,久久不分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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