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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3 御书房

    次日早晨,瑶帝因不上早朝,难得和白茸一起睡了个好觉。辰时过半,天已大亮,光从纱帐透到床上,两人才相继醒来。

    瑶帝一夜好眠,精神抖擞,见白茸睡眼惺忪的样子甚是可爱,直接上嘴亲了几口,又把人翻过来,手指抵在尾椎骨下面轻挠。

    白茸被彻底挠醒了,领会到瑶帝想干什么,直接拉下裤子,一歪头,说道:“陛下要来就快来,弄完我还吃饭呢,都快饿死了。”

    瑶帝在他屁股上捏了一下,说道:“肉这么多,还吃呢。”

    白茸不高兴了,嘟着嘴道:“谁的屁股没肉呢,我……啊啊啊啊啊……”还没说完,身后便被贯穿,尖叫扶摇直上。

    片刻后,声音落下,随即响起粗重的喘息。

    他感觉身后要被撕扯破了,火辣辣地疼。他气恼瑶帝没有做充分润滑,扬起上半身回首,只见瑶帝正眼带桃花看着他傻笑。“陛下也真是的……”他艰难道,“这种事应该提前做准备,怎么就直接进来了?”

    瑶帝一边驰骋一边道:“不是你刚才说让朕快点进来吗,怎么又反悔了?”

    白茸被噎住,只得干瞪眼。

    此时,他的情欲也被撩拨起来,趴在床上哼哼唧唧,像只懒猫在梦中发春。他很少早上一起来就经历这种事,身后的痛与爽轮番交替,连带着前面的饱胀感也越加明显。他想喊停,却怕扫了瑶帝的兴,想泄又不敢泄,憋得别提多难受,吟唤中逐渐夹杂一丝痛苦的颤音。

    他希望瑶帝能听出他的不适,快些停下来,可瑶帝只是抚摸他的长发,鼓励似的按了按肩头,然后继续顶弄,力度甚至比刚才更大。

    无奈,他只好继续忍耐。

    随着时间推移,痛感被彻底抽离,打桩所带来的快感越来越强烈。柱身的每一次滑进滑出,都为身心带来无与伦比的颤栗和欢愉。

    他忍不住叫起来,伸手抓住帘子,以免自己被顶出去。

    不知过了多久,身后松弛下来。这时,他才觉出疼,伸手一摸,白浊中带着血丝。他气得把污迹全抹在瑶帝袖子上,皱着脸埋怨:“陛下也太粗鲁了,我都流血了。”

    瑶帝有些过意不去,讨好道:“是朕不对,不该这么着急。可谁让你长得这么可爱呢,朕一时把持不住。”

    白茸趴在床上,胳膊环住枕头,闷声道:“秦贵侍也是那个地方破皮流血,然后就死了……”

    瑶帝侧起身子,手搭在他腰窝,安慰道:“他那是意外,也……比较倒霉。”

    这是自秦贵侍死后他们首次谈论此事,白茸不禁转过头。

    瑶帝脸上看不出悲喜,只有平淡。

    他想,如果有一天他先死了,那么瑶帝是不是也会躺在别人床上轻描淡写地评论一句“倒霉”。

    “沉舟侧畔千帆过,病树前头万木春。”瑶帝道,“战场上断胳膊断腿的都能活,偏他受了点伤就没了,你说他不是倒霉是什么。”

    白茸想说不是这样的,是瑶帝的不负责任、昕嫔的知情不报以及庸医的误诊共同造成了一个鲜活生命的逝去。他张了张嘴,可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。他有什么资格说呢,很快,他也要去结束另一个鲜活的生命。

    瑶帝见他神色落寞以为他害怕了,柔声道:“要不找刘太医给你看看,以防万一,别真出事。”

    “不用,我没事。”白茸怕见刘太医,对方上次的话一直萦绕心头,令他不敢对视其眼。他爬起来,快速加了一句,“我没那么倒霉。”说完,喊人进来服侍。

    吃过早饭,白茸窝在瑶帝怀里翻书。他心里记着小赵选侍的事,看不进去,想去趟慎刑司又不知该怎么脱身,不觉叹口气。

    瑶帝低头道:“想到什么了?”

    白茸掬起笑容,晃晃脚丫,答道:“其实也无事,就是无聊得很。”

    瑶帝也正没事儿干,闲得慌,提议道:“你还没去过朕的书房吧,朕带你去那儿玩。”

    白茸合上书,说道:“您那书房我进去过,全是些淫词艳本,有什么好玩儿的。”

    瑶帝道:“是御书房,你肯定没去过。”

    白茸一脸惊诧,声音提高不少:“那地方在外宫,是我能去的吗,您少逗我了。”

    瑶帝却正色道:“靖华真君是朕的仙侣,有什么地方是不能去的吗?”

    白茸被说飘了,感觉真成了神仙,在天上飞来荡去俯瞰众生。他想了一阵,笑嘻嘻答应下来。

    云华历代皇帝的书房皆有两处,一处在寝宫之内,通常作为闲暇时的阅读书写场所。另一处则位于外宫城天仪殿之后的一间耳房,那里是皇帝面见大臣,处理国事的地方。

    瑶帝带白茸去的就是后者。

    一路上,白茸都很兴奋,一直说个不停。在他的想象里,屋子很大,可以装下几十号人,桌上笔墨纸砚全摊开,各种奏折文书有好几摞,靠墙放的书柜能有房梁那么高,里面的书每一本都有三寸厚……

    瑶帝边听边笑,却不说话,只将人搂在怀里,步伐不紧不慢,溜溜达达。白茸用胳膊肘顶他,斜眼道:“我刚才说的对不对啊?”

    瑶帝冲他抛个媚眼:“到了不就知道了,你急什么。”

    白茸这次跟着瑶帝到外宫城,虽然没有明确的由头,可也是狐假虎威了一把。之前几次私出内廷时他心里多少还有点忐忑,可这一回,那是绝对心安理得。来到天仪殿前,他故意看了看两旁的金甲侍卫,在收到对方那敬畏的眼神之后——他心里清楚,那多半是投给瑶帝的——大摇大摆跨过门槛。

    其实,他本可以从外面绕到天仪殿后面的耳房,那些觐见瑶帝的臣工们都是这样,但他偏要从正门进入,近距离瞻仰皇座,想看看云华的最中枢到底长什么样。

    在这里,他们身后的随从人员均止步,只有银朱和玄青跟着进到殿中,侍立在门边。

    殿中很安静,空旷得可怕。

    白茸眼前的皇座几乎是殿中唯一的亮色。他数了数基座台阶,一共九级,再看皇座靠背上的金龙,也是九条。

    他在圣龙观听全真子说过,九这个数字寓意永恒和权威,是最吉祥的代表。他回头看看瑶帝,后者也正看着高高的皇座。

    “朕从来没在这个角度看过它。”瑶帝声音很轻,脸上呈现出一种奇异的痴迷,神色恍惚却又显得很亢奋。他用低沉的嗓音继续道,“它看起来并不高,每一级台阶都很矮,可朕坐在上面的时候,却觉得它高得吓人。很多时候不敢动一下,因为一动,很可能就摔下去。”走到白茸身旁,问道,“你能理解这种感觉吗?”

    白茸点头:“就好像我在六局那些管事的人面前一样,虽然是个主子,可好多事情得听人家的,自己拿不出主意来。好容易想出个点子,又怕说错了让人笑话。可要是不去管这些事,别人就见缝插针管起来,以后就更难服众。”

    瑶帝以前没怎么听他说起过这些,见他神色严肃,料想其中定有不少波折,不禁好奇:“可你现在管得挺好,皇贵妃都快成甩手掌柜了。你是怎么做到的?”

    “先套近乎,能拉拢当然好,不能拉拢的就公事公办,至于那些不听话的和跟我对着干的……”白茸想了一下,看着瑶帝,没了下文。

    “快说啊。”瑶帝催他。

    “我怕说了,陛下会有别的想法,所以还是算了吧。”

    他如此说,瑶帝好奇心大起,更想听了,拉着白茸的手,几步登上台阶,和他并排坐在皇座上,说道:“你就说一下,朕能有什么想法呢,就当咱们之间交流心得体会。”

    白茸从上面俯瞰大殿,四周巨型烛台和高高的殿柱似乎变小了些。他觉得自己也变小了,渺小得可怜,挪挪屁股,只坐边缘,小声道:“其实也没什么,有那不老实的,我就杀鸡给猴看。”说罢,将宫里出现劫精的事说了出来。只不过,他没有明确说是小赵选侍,只模糊地称有宫人如此,现已被他下令处死。

    瑶帝听后目瞪口呆,气得不得了,连说杀得好,又夸他处理得当,没有声张出去,全程没有费心问一句那宫人叫什么,到底是谁。

    有了瑶帝的话,白茸心里算是有了底儿,他知道瑶帝就算清楚小赵选侍的事也会装聋作哑,只当无事发生。他盘算着,等瑶帝不在时,就去找陆言之把事办了,倒也不用像故事里的“宫人”那样被乱棍打死,就找杯毒酒一灌,省时省力。

    他在瑶帝身上靠了会儿,说道:“每次在其他人面前训话的时候,我都很紧张,您在上朝的时候,看着下面那么多人,说话时也紧张吗?”

    瑶帝仔细回忆起来,说道:“一开始很紧张,感觉心就要跳出来。记得第一次坐上这个位置时,手心冒汗,后背发凉。其实那天也没什么事,就是大臣们说些吉祥话而已,可轮到朕说时,舌头就打结了,后来还是方首辅帮忙,把话圆过去。”

    “方首辅?”

    瑶帝点点头:“他这个人虽高傲自大,有着门阀世家一切臭毛病,但确实能办事,而且朕能当上太子,也有他的功劳。”

    白茸下意识道:“不是夏太妃的功劳吗?”

    瑶帝笑了:“朕以前也是这么认为的,直到自己当了皇帝才明白,很多事不是一个人努力就能完成的,需要很多人协作。夏太妃是最主要的推手,但如果只凭他一人努力,显然不够。当时比朕聪明乖巧的皇子多的是,先帝一直摇摆不定,后来是太皇太后和方首辅明确表态,才让朕的候选资格更突出了些。最后,夏太妃制造了一场祥瑞,彻底让先帝将朕立为储君。”

    此时,白茸也明白过来,瑶帝之所以对方首辅一直忍耐,就是因为从龙之功,当然,很可能也是要依靠其处理政事。

    可这样一来,他要怎么办呢?毕竟方首辅可不会同意尚族以外的人当皇后,瑶帝现在的坚持不等于以后也坚持。他太了解瑶帝了,嘴上说着皇位沉重,非己所愿,可实际上为了帝权可以牺牲一切,妥协往往只在一瞬间。

    他望着下面,过几天那里又会站满人,仰望皇座。

    被仰望的感觉一定很好,俯瞰的风景也一定很妙,否则瑶帝不会一面抱怨坐得高一面又舍不得离开。

    他站起身,瑶帝望着他问道:“你干嘛去?”

    他笑道:“这是龙座,我坐片刻过过瘾也就罢了,若总是霸占着,陛下就该不高兴了。”

    瑶帝亦起身,伸手一揽白茸腰身,在唇瓣落下一吻,说道:“有你陪着,朕安心。”又回头看看椅子,感叹,“你看那地方那么大,就是给咱俩预备的。总有一天,朕会让你在这天仪殿里光明正大接受朝拜,和朕坐在一起,接受万民敬仰。”

    白茸微笑着额头相抵,在瑶帝脸颊亲了一下。他心跳得很快,脸上发红,说道:“陛下一定记得这句话,可不许食言。”

    瑶帝道:“天仪殿一共雕刻了九十九条龙,每一条都听见了誓言,如果朕没有兑现承诺,就……”

    “陛下!”白茸忽然打断,“带我去御书房吧。”率先跑下台阶。

    他先行了几步,又停下来等瑶帝。他不想听瑶帝发出的诅咒,如果真到了那一天,瑶帝食言了,抛弃了他,牺牲了他,那么他不会祈求上天降下惩罚,只会亲手复仇,同归于尽。

    他可以原谅瑶帝一次,但绝没有第二次。

    他们手拉手来到御书房。

    出乎白茸的意料,那里小得可怜,比银汉宫的书房小多了,约莫只有其一半。没有想象中的巨型书架和烛台,也没有堆积成山的奏章和文书,只有桌椅板凳、软榻靠垫、博古架、挂画等等,如此而已,和普通富豪家的书房没有两样。

    “奏章呢?”他看了一圈,书桌和书架上都没有,只有靠窗一个软榻上有封信件之类的东西,表面花里胡哨,描着金字,看着很像是方首辅送来的请帖。

    “那些要是不看会收起来,不能摆在明面上。”瑶帝随手拉开一扇柜门,又叫在书房值守的宫人搬出一个匣子,打开后,里面是三五本奏章。他拿起一本来,交给白茸,说道:“这些都不太重要,你可以看看。”

    白茸没有接,而是道:“我只能看不重要的吗,陛下防我跟防贼一样。”

    瑶帝见他误会,忙解释道:“年前的奏章要么入库要么发回内阁,现在就剩这些不太重要的,等着年后处理。可不是防你。”说着,捏住白茸脸蛋儿轻轻掐了一下,语气透着纵容,“朕还用的着防你吗,朕生病那会儿灵海郡那么大的事儿你都知道了,还跟朕见了方首辅,那会儿怎么不见你不高兴?”

    白茸被说得不好意思,两片嘴唇一抿,拿过奏章大致瞄了几眼又放下。讲的是去年水稻亩产下降的事,文绉绉的,他看不太懂。

    瑶帝坐下,随手摸了把桌布下垂的紫色流苏,说道:“水稻产得少,他们不去调查缘由,却让朕拍脑袋想办法,朕又不是老天爷,能想出什么办法呢,朕都没见过稻子。”

    白茸忍着笑,心想,水稻喜湿热,而尚京偏北,气候干燥,水稻不好成活,民间大多种麦子。别说瑶帝没见过水稻,就是他也很少见。写奏章的人怕是没长脑子,才能想出让瑶帝给出指导的说辞。

    他又拿起另一本翻看,内容很简单,写的是一场考试结果。不过仔细一琢磨,却觉出不一样来,五个考生都姓梁。

    “这是……”

    瑶帝瞟了一眼,笑呵呵道:“这个比刚才那个有意思。安明郡王去世,他的爵位本该由他嫡长子继承,可那货不学无术,性子顽劣,就是个无赖。这样的人是断不能袭爵的,因此,他的五个庶出的弟弟便有了机会。为了公平起见,御宗府举行了三场考试,分别考评策论、骑射和算学,每项考试最高得分为五,并分五档,加起来得分最高的人能袭爵。现在的情况是,有两人的分数并列第一,御宗府的人无法抉择,便报到朕这里裁决。”

    御宗府是云华专门管理皇室宗族的地方,白茸只知道皇族之中若有人犯错是归御宗府管,却不知原来还管着继承权的事。他问道:“那您怎么说?”

    瑶帝道:“这还不简单,并列第一就再比试一场呗,君子六艺全拿出来遛遛,看谁的好。其实御宗府也有这个意思,就是两个当事人不同意,定要折腾到朕这里。”说着,又从匣子里找出个折子递给白茸,“你看看这个,才不可思议呢。”

    折子很长,白茸坐在软榻上仔细读下去,越看越觉得离谱。

    事情其实很简单。去年腊月初三,有个自称是皇叔的人带着一车子亲眷去黎山游览,走到当地府衙后要求礼遇,同时拿出个漆盒,称里面是皇族的身份文牒。

    府衙的人辨不清真伪,只得将人先请进府内,好吃好喝供着。直到这伙人快走时,知府大人才找到机会将漆盒打开,验看身份文牒。而这一看,立时要气死。

    这所谓的皇叔的确姓梁,也确实有皇族血统,只不过稀薄得不像样,除了个姓氏之外已和皇室沾不上边儿。去查御宗府的档案,连名字都没登记,再一问,只登记到他太爷爷那代为止了。

    对此,瑶帝怕白茸不明白,解释道:“御宗府的惯例是,袭爵不成的只登记其后两代,从第三代开始便以平民论。”

    白茸合上折子,笑道:“所以,从这位皇叔的爷爷开始已经是普通百姓的身份,却非要攀皇亲,冒充皇嗣?”

    瑶帝一边吃脆枣一边道:“这事吧可笑就可笑在他还真的跟朕攀上亲戚了。朕让人查了一下,他太爷爷的爷爷跟朕太爷爷的爷爷是同一人。按辈分,叫皇叔还不合适,应该叫皇兄。”说着,笑了出来。

    白茸拿了个蜜桔,剥了皮一瓣瓣吃着,说道:“还有这样不要脸的,真是大开眼界了。陛下打算怎么处置呢?”

    瑶帝伸个懒腰,拿着奏折翻来覆去地玩弄,半晌才道:“你说他冒充吧,他还是有那么点儿血统,可要说他是皇亲国戚吧,那这样的人不知在云华有多少,根本承认不过来,所以不好惩办呢。”

    白茸道:“依我看,他们也就是骗吃骗喝而已,不如罚他些银钱,再训斥一番,就此作罢。”

    瑶帝道:“你真这样想?这次虽然只是骗吃骗喝没有造成严重后果,但若是有心人利用,难保不会生出其他事端。”

    “什么事?”

    瑶帝叹气:“冒充皇族起事谋反。这种事,以前不是没发生过,当时云华刚立国不久,差点因此事分裂。”

    白茸没吱声,想再拿个橘子,却见从身旁伸出一个已经剥好的。他看了看瑶帝的手,指甲缝里还留着些橘黄色。他一口吞进小蜜桔,拿出帕子给他擦手,擦着擦着,想起以前的手帕来。有好几次,他都想让瑶帝再送他一个,可若是提起来,说不定又得提起另一个人,于是犹豫再三,每次都作罢。

    他们坐着聊了一会儿,白茸起身去更衣。回来时,他与引路的宫人闲话,问道:“除了我,还有哪个内宫的人来过这里吗?”

    那宫人答道:“之前还有一位昙贵妃也来过。”

    白茸忽然愣住,不由自主停下来,望着面前雕栏玉砌的一切,感觉憎恶。原来早在他之前,这等殊荣就已给了另一个人。“他来干什么?”他听见自己的声音从嘴里流出,语气机械,如同上了弦儿的玩偶。

    也许是他的面容和声音有些吓人,宫人缩了缩脖子,弯腰道:“只是伴驾侍读。”

    白茸心中冷笑,用词真委婉啊,怕是要到软榻上侍读去。一想到那张铺有鹅绒软垫的床榻还躺过那贱人,他就觉得膈应,尤其是他刚刚还在那上面坐过,更是恶心得不行,好像身心受到玷污。

    “晦气!”他吐出两字,继而又想起那条帕子,一股莫名的妒意忽然上来,三两步转进书房,看到瑶帝后,直愣愣过去将人压倒在书桌上,一阵热吻。

    吻泽来得突然,瑶帝一时招架不住,含糊几声便沦陷了。他后腰硌在书桌边沿,身子向后仰,这个姿势让他喘不过气,趁白茸呼吸换气时忙将人推开些距离,站直身子,问道:“爱妃这是怎么了?”

    白茸伸手将别在脑后的簪子摘了,一半头发散下来垂到腰,另一半松松垮垮地搭在肩上。那簪子一端压住瑶帝衣襟上的琵琶盘扣,轻轻一挑,领子便开了道缝。

    行到这一步,瑶帝也明白要干什么了。他舔舔嘴唇,看了看四周,说道:“这是在书房,咱们还是回银汉宫弄吧……”

    “就在这儿。”白茸说着,又挑开瑶帝一个扣子。

    “可朕还不想……”

    “我想!”白茸再次吻上去,用力碾压唇瓣,舌头撬开牙关,直搅进去。同时,手伸到下面,扯开瑶帝的腰带,钻进裤子,揉搓原本疲软的小东西。

    瑶帝深谙情道,简单的几次撸动就把火点燃了,全身热得不行。可是残存的理智还是让他有所克制,磕磕绊绊道:“这里连个正经床都没有……”

    白茸揪住他的领子,目光如炬:“陛下怕什么,您不是一向最喜欢幕天席地吗?”接着,抬眼凝望书桌上方悬着的一块匾额,上面写有“正大光明”四个大字,微微一笑,“我就是要正大光明地与您欢好。我要让这一屋子的圣贤们透过笔墨都看清楚,我白茸是云华皇帝梁瑶最爱的人,没有之一!”

    说罢,将另一半头发也彻底散下来,把扣子一解,褪了衣衫。

    此时,瑶帝也把持不住了,身下那团火越烧越烈,简直能把人烤熟。他把白茸按在书桌上,直接贯穿,在白茸高亢的叫声中发出征服的吼叫。

    白茸抓住桌沿,努力向上看,“正大光明”的牌匾就在他正上方,见证一切。

    他想,这件事很快就会传播开,不知道那些臣工们站在这里与瑶帝商议国事时,会否想到就在面前的书桌上曾上演活色生香。

    想到这里,他笑得更开怀了。

    那些臣工们凭什么看不起他呢,都是侍奉皇帝的人,朝生暮死,没什么不同。

    他倒要瞧瞧,几天后出席方首辅家宴时,那些人在看到他后会是什么表情。待到那天,他定要好好观察他们每一个人的反应,记在心里。

    然后……

    顺我者昌,逆我者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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